1994年6月27日半夜。天色漆黑,外出打牌的河南省南阳市内乡县西坡村村民李明祥回到家中,发现七岁的儿子李宪超不见了,当时认为儿子在院子里的厕所小解,并未在意。过了一会儿,已经脱了衣服躺在炕上的李明祥仍然不见儿子回来睡觉,急忙出门查看。可是厕所里根本没有儿子的踪影。李明祥喊了两声,不见回音,找遍了整个院子融金汇银,还是没有发现儿子。
儿子到底去了哪里?李明祥立刻慌了神儿,大声呼喊起来。静悄悄的深夜,李明祥的喊声惊动了左右邻居。
大家有的打开房门询问,有人穿上衣服前来查看,以为李明祥家中出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儿子是李明祥的命根子,儿子突然不见了,这对于李明祥来说真的是个重大打击。邻居们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大家觉得最有可能是李明祥的儿子贪玩,晚上睡到同村的某个伙伴家里了。可是,看不到儿子,李明祥无法放下心来。李明祥恳求左右邻居帮助他在全村挨家挨户询问一声,看看儿子李宪超究竟睡到了谁家。
左右邻居开始行动了,大家打着手电四处呼喊小宪超。一时间,村子里人喊狗叫,热闹非凡。然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大家找遍了整个村子,谁也没有见到小宪超。
加入寻找小宪超的村民越来越多,大家纷纷聚拢在李明祥家门口。李明祥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绝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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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村民提出建议,让李明祥打电话给附近的亲戚,是不是儿子去了亲戚家中。李明祥来到装有固定电话的邻居家中,翻开自己的电话号码本,开始给有电话的亲戚们通话。然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所有接到电话的亲戚都回答说根本没有见到小宪超。
就在小宪超失踪的消息传遍全村,村民们忙着寻找小宪超的时候,西坡村外一里的土路上,一位名叫杨明宝的村民正从外地往西坡村赶。刚刚走到属于自己村庄的田地旁边,他忽然听见路边的一口水井之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既有拍击水面的哗哗响声,又有哽咽抽泣的声音,让他不禁毛骨悚然,止住了自己的脚步。难道水井之中出现了怪物?出现了鬼魂?不会是熟识的村民故意在此吓唬自己吧?
然而,好奇心还是战胜了恐惧。这里毕竟是西坡村的土地。杨明宝停止了脚步,从怀里掏出手电拧亮了,又从路旁捡起一根沾满泥土的棍子,慢慢向水井靠拢。他一边挪动脚步,一边查看四周,琢磨着水井中到底会是个什么东西在作怪呢?
刚刚走到井口,他就听清了,是一阵哭声,而且是小孩的哭泣。杨明宝并没有高兴,而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认为自己听错了。
水井之中怎么会有小孩呢?难道水井之中出现了传说中的娃娃鱼?他小心翼翼地走到井边,用手电向下照去,里边黑洞洞的看不清楚,不见有什么娃娃鱼,不过却能真切地听见小孩的哭泣。
“井底是谁呀?”他斗胆问道。
听到井口有人说话,井底的小孩立刻大声呼喊起来:“俺……是李宪超,快来救俺呀……”
杨明宝并不知道李宪超是谁,于是又问:“你是谁呀?你爸爸是谁?”
井底的小孩又说:“俺爸是李明祥。”
杨明宝立刻醒悟过来,井底的李宪超是西坡村村民李明祥的儿子,今年刚刚七岁。可是,这里距离西坡村有一里,他一个小孩,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即便是半夜梦游,七岁的小孩怎么会半夜三更走这么远而且恰恰掉进井里呢?
“你怎么会掉在井里呢?”杨明宝问。
“有人……把……俺扔进来了……”
“扔进来了?那不是想害人吗?”杨明宝警觉地看看四周,没有人影。他非常担心凶手还在现场,会把他再推下井去。
他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离开水井来到土路上,高声呼喊起来:“来人呀!”
深更半夜,农村的土路上空无一人。可是,正是由于夜晚的寂静,呼喊声传得较远,终于惊动了在附近田地窝棚里居住的一位村民王宝强。王宝强赶了过来,看见杨明宝在跳着脚儿大喊,忙问怎么回事?杨明宝看到了王宝强,非常熟悉,于是,就把自己刚从外地回来,路过这里发现水井之中有个小孩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王宝强也趴在井口问了,确实是同村村民李明祥的儿子李宪超。可是,这口水井是灌溉用的机井,没有绳子和辘轳,怎么办?王宝强回到窝棚找来绳子返回水井旁边,将绳子拴在自己腰间,让杨明宝将自己慢慢放进水井。可是,机井井口太小,即便王宝强能够勉强下去抱住小宪超,两个人是无法同时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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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王宝强松开绳子,又返回窝棚,取来了自己夜晚防身使用的一根钢筋;两人轮流使劲儿,将这根钢筋折成了“S”形,然后用绳子拴住一头,慢慢放下水井。为了便于小宪超看到钢筋,杨明宝取下自己的鞋带,将手电筒也绑在了钢筋上。一束光亮临近水面的时候,小宪超摸到了钢筋,挂到了自己腰间。杨明宝、王宝强慢慢向上拉。还好,绳子非常结实,两个人终于七手八脚把小宪超捞了上来。
小宪超连吓带怕,已经无力行走了。杨明宝、王宝强只好轮流背着他返回了西坡村。
当杨明宝、王宝强气喘吁吁地把湿淋淋的小宪超送回村里的时候,村民们立刻狂呼起来,惊喜万分,围拢过来问长问短。大家看到了小宪超头上清晰的伤痕,左臂和腿上也都是血迹。差一点儿,这个幼小的生命瞬间就消失了。
看见儿子回来了,李明祥先是蹲在地上抱头大哭。然后匍匐几步,上前搂着儿子冰冷的身体哭喊着:“我要去公安局报案,这是谋杀呀!”
西坡村的很多村民也是悲痛不已,伤心欲绝,誓言一定要惩治罪犯。
黎明时分,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驶进了西坡村。县公安局民警来到了案发的第一现场,也就是李明祥的家中。
李明祥向民警讲述了案发当晚的经过:晚饭之后,他离家外出打牌,出门之前吩咐儿子从室内插上了房门的门闩。看到一切安全无误,他才放心离开了院子,并将院门反锁了。这两道安全措施,让他非常放心家中的儿子,以为万无一失。
那么,犯罪嫌疑人是如何打开院门进入院子,之后又是如何打开房门进入室内的呢?
民警勘验发现,李明祥家的院墙上没有明显扒踏的痕迹,犯罪嫌疑人当晚是打开门锁进入李明祥院子的。之后,民警不仅发现了屋门门闩上边的刀痕,还在院子附近发现了一把李明祥不认识的小刀。这就证明犯罪嫌疑人是用小刀从门缝拨开门闩,进入了房间。里里外外查看了半天,民警没有发现太有价值的指纹或者足迹。为了保护现场,民警动员李明祥暂时搬至他处居住,然后将房门和院门锁了起来,贴上了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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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警们又来到第二现场融金汇银,认真勘查了距离西坡村一华里的那个水井,发现水井深十七米,水深十米。犯罪嫌疑人之所以把小宪超投进这口水井,证明犯罪嫌疑人非常清楚这里的水深足以淹死小宪超。作案之人应当属于附近熟悉此地情况的人员。起码,他事先考察过这里的水深。
时间已经是上午了,事发现场,大部分村民并没有离去。现场拉起了一个一百多平方米的警戒线,周围站了很多围观村民。在水井旁边,依然可以看到一根湿漉漉的绳子,水井周围也湿了一大片。
最让民警们头疼的是,儿童李宪超由于半夜睡得昏昏沉沉,竟然不知道究竟是谁绑架了自己。直到自己跌入水井的时候,在井台之上绊了一下,坚硬的水泥撞疼了他的左臂,他才疼醒了。可惜,这时他已经开始跌落井中,再也没有机会看清那人的面孔。
现在,唯一的证据就是那把小刀。办案民警立刻把小刀送到了有关部门,希望提取刀柄上遗留的指纹进行鉴定。
然而,两个小时过后,办案民警得到的结论是:“刀柄指纹不具备检验鉴定条件”。
为了尽快侦破案件,县公安局把小刀的照片印成布告,贴遍了西坡村以及附近的村庄,希望有村民能够指认出小刀的主人,协助公安机关侦破此案。
然而,两天时间过去了,始终没有人能够说出在哪里见过这把小刀。唯一的物证没有作用,案件形成了死结。
就在这时,东邻某县的留王村也发生了一起类似的案件。
6月30日,留王村十一岁的幼女张某与两名同龄女伴吃完晚饭之后,在村子边缘的路边跳皮筋。当天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张某提出前去附近一片树林里解手,此后就再没有露面。两名同龄女伴实在等不及了,前往呼喊寻找。但是,张某还是神秘失踪了。留王村的村民们寻找了一夜,在田间地头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幼女张某的身影。第二天上午,村民在留王村北的一眼机井中找到了幼女张某的尸体。
村民们纷纷聚拢过来,一边报警,一边七手八脚将张某打捞出来,发现张某已溺水死亡,怀疑系他人推入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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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公安局高度重视,迅速组织民警赶赴现场。经现场勘验,县公安局排除了张某失足落入水井的可能,确定这是一起谋杀案件,张某是被强奸后投入机井的。
是谁干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刚刚过去了三天,7月3日,留王村临近的洞树村再一次发生了一起奸杀幼女案;十四岁女孩王某的尸体也在机井内被找到。
周日这天下午三点左右,正如往常一样,洞树村六十多岁的村民老王午休醒来后,习惯地朝孙女睡觉的单人床瞧上一眼。因为儿子外出打工,儿媳平时忙于地里的活计,孙女由老两口照管。孙女王丹丹聪明伶俐,俊美白嫩,老两口非常疼爱。
那一天下午,患有腿疾的老王拄着拐棍在自家的院子周围始终没有找到孙女。儿媳在地里干活也没有回来。开始,他以为是孙女到地里找她母亲去了,于是,就拄着拐棍来到自家的地里寻找。可是,儿媳说没有见到王丹丹。之后,老王和儿媳将四处都找遍了,就是看不到王丹丹的影子。黄昏的时候,附近一户村民慌慌张张地跑来,向周围认识的村民叙说自己的机井旁边发现了一只儿童的鞋子,井口有些异样;他准备赶回村子向村委会报告,让村委会派人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前些日子留王村幼女失踪案件的阴影还笼罩在人们的心头。老王听说此事,连忙与儿媳赶到那口机井。
果然,水井边上扔着一只鞋子,这正是王丹丹的鞋子啊。儿媳放声大哭,老王顾不上自己的腿疾,拼命向上拽拉抽水用的橡胶水管,因为机井井口小,不把橡胶水管拽出来,就无法看到水井下边。这一刻,儿媳吓傻了,又急又怕,大呼大叫:“救命啊!来人呐!”
由于村委会报了案,很快,派出所民警和消防中队来到了现场。
消防中队还出动了一辆抢险车,并通过电话向医院求助。消防战士赶到井边的时候,村民们已经合力将机井中的橡胶水管拔了出来。为了争取救人时间,消防战士一边用木棍敲打水井看能不能唤醒落井人的意识,一边快速装备救援器材。很快,器材装备好了,消防战士用绳子套住少女王丹丹,并把其拉起来。经过一番紧急抢救,消防战士小心翼翼把王丹丹拉到井外。此时,急救车和医务人员也来到了案发现场,他们立即实施救护手段。可遗憾的是,因为发现时间过晚,王丹丹此时早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仅仅一个下午,一条鲜活的生命转眼间被淹没,令人叹息不已;原本一个美满的家庭,瞬间哭声一片,悲伤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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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百里接连发生儿童被投井中的案件,到底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妄为呢?
三起案件有着许多相似之处,受害人均为儿童。到底谁是杀人凶手?三起案件的案发地分别隶属于两个县,内乡县公安局已经成立了专案组正在进行小宪超案件的侦破。隔壁县公安局将后两起案件并案侦查,专案组不断扩大规模,排查工作始终没有间断。
在案情侦破无法推进的情况下,内乡县公安局的刘广峰来到河南省公安厅找到了足迹检验专家郑德才。当然,三起儿童投井案中只有西坡村的小宪超案件属于刘广峰所在的A县公安局管辖,刘广峰带来的主要检材也都是小宪超案件的。刘广峰说:“在李明祥家里,也就是第一现场,那把撬开门闩的小刀是现场提取的唯一证据,如起不了作用,看来这个案子就要搁浅了。”
郑德才是国内著名的足迹鉴定专家,自然也最为关心犯罪嫌疑人留下的足迹,看完小刀的图片,接着问道:“现场有没有犯罪嫌疑人遗留的足迹?”
刘广峰说:“我们认真勘验了,由于西坡村村民进入第一现场的人数较多,我们只在院子角落现场查到一枚模模糊糊的罪犯足迹,条件不好,我们觉得没有价值,也就没有提取。不过,我们还在保护着。现在房门、院门都已经反锁了。还好,这些天也没有下雨。”
郑德才随即兴奋地说:“我今天还有别的任务,确实无法亲自前往。这样,你们县距离省会不远,我等着你,你尽快回去,把西坡村这枚足迹用石膏灌制模型提取拿来,只要有足迹就会起作用。希望我们能够从这枚足迹上查到蛛丝马迹。”
这是侦破案件唯一的希望。事到如今,谁也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得到了郑德才的许诺,刘广峰如释重负,十分兴奋。他顾不上休息,连夜驱车赶回县公安局,通知刑侦技术人员立即出发,赶到西坡村案发现场,让技术人员提取了案发第一现场的那枚不太清晰的足迹。
第二天一早,刘广峰不顾疲劳,再次驱车将足迹模型送到了省公安厅郑德才的办公桌上。看着不太清晰的足迹模型,刘广峰深感歉意地说:“因为……足迹受土坑的影响,条件不好,前尖、外侧边沿均不呈现,我们也不为难郑老师,仅仅想让您推断一下鞋子种类,调整我们的思路,以便在村民中重新确定排查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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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是漫长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端着茶杯的刘广峰等待得十分痛苦,酷似煎熬。看着郑德才拿着足迹模型一点一点在那里观看,插不上嘴,说不上话,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难受。由于喝水多了,刘广峰去了两次卫生间。
当刘广峰第二次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郑德才放下了足迹模型,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刘广峰惊呆了的话:“嫌疑人是个女的。”
“您说什么?女的?”刘广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郑德才摘下老花镜,结合多年足迹检验经验,把犯罪嫌疑人的年龄、身高等作了判断;还特别断定,犯罪嫌疑人一定是一名中等身材的年轻女性。郑德才建议A县公安机关将侦破案件的排查工作目标锁定在与李明祥家有纠纷过节的女性嫌疑人身上。
尽管半信半疑,刘广峰还是如获至宝,立刻赶回驻地,将郑德才的分析意见向A县公安局党委作了汇报。
案情讨论会上,支持与反对的意见依旧非常明显,很多人还是不能相信能将一个七岁儿童抱着行走一里的嫌疑人竟然是一名女性。最终融金汇银,A县公安局决定支持郑德才的意见,派出大批警力在西坡村重新开始排查。
由于新确立的排查对象是一名年轻女性,目标明确,民警们三天后就排查出了一名嫌疑人——王小霞。
王小霞,女,二十七岁,本村村民,平时表现良好,似乎没有作案的可能。若说她是犯罪嫌疑人,全村村民没有人相信。但是,民警在王小霞家中搜查出了一双同类鞋子,并让王小霞穿着这双鞋制作了足迹样本。
为了寻找科学依据,县公安局一边暂扣了王小霞,一边派刘广峰带着王小霞的鞋子再次驱车来到河南省公安厅,请求郑德才同志检验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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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德才和同伴们经过四个小时的比对检验,最终得出“现场足迹与王小霞足迹样本为同一鞋子所留”的结论。郑德才出具了统一认定鉴定书。
当河南省公安厅的鉴定结论摆在桌面的时候,王小霞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王小霞在证据面前痛哭流涕,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变身魔鬼,走上绝路呢?王小霞为何对年幼无知的小孩痛下杀手呢?
原来,二十七岁的王小霞从少女时代就倾慕李明祥,十年以来一直对他存有好感。双方来往频繁,利用去镇上赶集、下地干活等机会多次发生了性关系。王小霞的心中早已树立了非李明祥不嫁的信念。尽管村民们并不知晓,李明祥久病在床的妻子还是有所察觉。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李明祥的妻子提出了离婚。
但是,尚未离婚,李明祥的妻子就病故了。李明祥家中的丧事,似乎意味着王小霞的喜事。正当李明祥在家中大摆灵堂的时候,王小霞独自待在自己家中,欣喜若狂,觉得自己嫁给李明祥已经不存在任何障碍了。她甚至已经勾划了自己婚嫁的场面,并且私下开始准备自己婚嫁的物品。在她的想象当中,将来她的儿子应当结合了她与李明祥的各种优点,英俊帅气。
三十多岁的李明祥意外成为了单身,这是他自己原本没有想到的。
感情的另一头——王小霞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明祥虽然给了她一把自己院门的钥匙,可是她常常找不到他——单身之后的李明祥似乎太过留恋单身的快乐,不仅没有迎娶王小霞,而且与外村的两名女子有了感情,经常外出同居,夜不归宿。
这一切,让苦苦等候十年的王小霞怒火中烧,与李明祥暗吵了几次,并且一直伺机报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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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熟悉情况的邻居介绍,一年前,王小霞已经上吊自杀过一次。虽然被及时发现并被解救,但是她始终不肯说出心里的秘密。家里人只知道她大概是为情自杀,并不知道她爱上的是同村的已婚男人李明祥。虽然家里人那次把王小霞解救下来了,她也被送到医院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可还是留下好多后遗症,家里人“常常感觉到她的眼神儿不对劲”。
邻居说,王小霞平时性格内向,待人很好,除了下地劳作,很少外出,也很少谈别人的事情。
此时,在出生农村、社会经验并不丰富的王小霞心中,男人就是为了性占有,根本没有感情所言。男人是可憎的,尤其是像李明祥这样忘情负义的男人,应当斩尽杀绝。
不过,王小霞自己也清楚,如果自己直接杀死了李明祥,很有可能引火烧身;况且,自己的体力不一定能够杀死李明祥。如果换个方法,既能惩治李明祥,又能解自己心头之恨,岂不是更好吗?
想来想去,王小霞决定让李明祥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就在6月27日晚上,她看到李明祥再次外出,认为他又是与别的女人同居去了。情绪失控的她夜不能寐。为泄私愤,她悄悄来到李明祥家中,用钥匙打开院门,又用小刀拨开房门,悄悄抱走了熟睡的小宪超。
为了防止小宪超半路醒来,她轻手轻脚地抱着小宪超慢慢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事先看好的水井旁。这时,意外发生了。她本想在小宪超身上捆绑一块石头,就在这时,井台坚硬的水泥撞疼了小宪超的手臂。小宪超醒了,哭喊着要回家。为了不被发现,惊慌失措的她不敢说话,顾不上捆绑石头,忙乱中连推带拽,把小宪超丢进了水井之中。
她加快脚步回到了家中,还好,一路之上没有遇到熟人。事后,她十分惧怕,唯恐自己的罪行暴露。尤其是第二天听说小宪超没有淹死,又被人救出的消息之后,她吓得不敢出门。但是,让她庆幸的是,不仅小宪超没有指认她,办案民警也没有怀疑她这样一位未婚女性,就连李明祥也没有怀疑到她,这使得她渐渐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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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灰意冷的王小霞想,既然已经报复了李明祥,把他吓成那样,也算是自己失去贞操的一种补偿吧。小宪超没死,只能说这小孩子命大。可是,原本决定收手的王小霞很快又受到了新的刺激。
一天黄昏,她到邻县留王村走亲戚,就在离开留王村的时候,她偏偏看见了李明祥与一名女子嬉笑着走进了一幢房子。她立刻觉得自己迈不动了脚步,那颗尚未完全恢复平静的心又开始萌生新的杀机。她感觉自己很没面子,活着没有什么意义了。她不仅恨李明祥,更恨与李明祥在一起的女人。她觉得这些女人都不是好人,活该被李明祥骗奸。她非常气愤的还有李明祥的举动,家中发生的儿子被投井案件似乎并没有影响他外出奸宿,他以自己要经常协助民警调查办案为由,将儿子小宪超寄养在了亲戚家中,自己更加肆无忌惮地外出奸宿了。
颇有心计的王小霞开始向周边的小孩子打听那幢房子的主人,她家的孩子是谁。很快,悲剧再一次发生了。
6月30日,留王村十一岁的幼女张某晚饭后在村子附近被王小霞推进了机井。果不其然,李明祥第二天就被B县公安局成立的专案组带走了。他被列入了这次强奸杀人案的嫌疑对象,这让王小霞兴奋不已。全村人都在议论,怎么李明祥自己的儿子刚刚获救,他的心理就变态到强奸幼女并且把奸宿女人的孩子推到井里呢?
7月3日,另一位与李明祥长期奸宿的洞树村女子刘某家中也发生了幼女失踪案,十四岁的女儿王丹丹的尸体在机井内被找到。这次,刚刚走出隔壁县公安局专案组一天的李明祥又被带回了公安局专案组,继续接受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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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霞更加兴奋了。
为什么两位幼女先前都被办案民警断定为奸杀呢?
王小霞交代说,她总结了小宪超被村民救回的经验,掐死幼女之后,又毁坏了她们的生殖器,然后才将她们投井。她说,即使她们命大,被救了回去,她们也不能再生育了,她不仅要让李明祥断子绝孙,也要让和李明祥一起奸宿的女人断子绝孙。
很快,内乡县公安局将郑德才的足迹鉴定结果以及王小霞的交代通报给了隔壁县公安局。至此,两县公安机关将三起案件并案侦查,共同完成了取证工作,三起案件宣告侦破。
最终,王小霞受到了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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